(一)金川之役
清代乾隆年间,清廷两次重兵征剿金川的战事,史称“金川之役”(历史上大、小金川合称金川),是乾隆帝“十全武功”的重要组成部分。民间称“乾隆王打金川”,在当地藏民中亦称“乾隆王大霸金川”。
第一次金川之役
史称“戊辰之役”。乾隆十一年(1746年),大金川(今金川县)安抚司莎罗奔劫持小金川(今小金县)土司泽旺并夺其印信,相继又与革布什咱(今丹巴县属)、党坝(今马尔康县属)、明正(今康定县属)、鄂克什(今小金县属)诸土司发生边界争端。乾隆十二年(1747年),四川巡抚纪山派遣泰宁协副将张兴出兵弹压,令副将何启贤带兵在杂谷脑等处驻防,形成对大金川南北夹击之势。川陕总督庆复奏请“以番攻番”之策,令小金川、革布什咱、巴旺、杂谷、梭磨等土司进攻大金川或扰其后路。大金川地势险峻,战碉坚固,莎罗奔凭险扼守,清军进剿受挫。清廷调云贵总督张广泗出任川陕总督,统兵3万,进剿大金川。张广泗分兵西、南两路,预定年内克捷。西路之兵又分四路;南路之兵又分三路。军事顺利,各路攻克碉卡数百处,大金川士兵伤亡惨重。八月,清军进抵大金川土司官寨勒乌围(今金川县勒乌乡)和噶拉依(今金川县安宁乡)。莎罗奔请求投降被清军拒绝,攻剿愈烈。大金川土司率土兵拼死抵抗。大金川土司的两处官寨均在大金川东岸,前临激流河川,背倚陡峻山崖,碉寨石卡坚固,易守难攻,清军阻滞。张广泗奏请清廷增兵万人,分兵十二路围剿未得寸进。乾隆十三年(1748年),清廷派大学士纳亲前往督师,起用将军岳钟琪于废籍,授提督衔随赴征剿大金川。岳钟琪于四月赴党坝统兵,纳亲等于六月抵达小金川进驻美诺官寨。纳亲锐意进取,限3日攻克噶拉依。清军奋力攻击,总兵任举、参将贾国良阵亡,将士损失惨重。纳亲刚愎自用,与张广泗不和,清军士气低落,战事失利。张广泗任用向导土舍良尔吉系小金川土司泽旺之弟。良尔吉与译旺妻、大金川土司之女阿扣私通,暗将军情密告莎罗奔,清军连连失利,半年余无进展,军心涣散。张广泗被纳亲以“老师糜饷,贻误军机”所弹劾被逮京师治罪,乾隆愤斩张广泗亦赐死纳亲于军旅。大学士傅恒奉旨赴金川军营经略,斩良尔吉和阿扣以断内应。增调邻省精兵35000人,改变纳亲“以碉逼碉”战术,采用“碉勿攻、绕出其后、旁探其道、裹粮直入”,“舍碉而直捣中坚”的策略,与岳钟琪兵分两路进剿,连续获胜。岳钟琪率兵直攻勒乌围。莎罗奔得知岳钟琪兵至,因其曾随岳钟琪征西藏、羊峒有功,岳奏请朝廷授给土司,颁给印信号纸,知其韬略,且感其勘断边界公正,故遣土目到岳钟琪军营议降。傅恒允岳钟琪率轻骑13人往大金川营垒招降。乾隆十四年(1749年)二月初四,傅恒接受莎罗奔降,赦其罪,仍给土司职。二月初六,傅恒班师回京。第一次金川之役战事平息。此次用兵75000余人,耗银2000余万两。
第二次金川之役
第一次金川之役平息后,大金川与小金川及相邻土司之间仍时有纠纷发生。乾隆二十年(1755年),大金川土司参与孔撒、麻书、绰斯甲布、革布什咱等诸土司间的纠纷。四川总督黄廷桂、提督岳钟琪传集各土司调停平息。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大金川土司莎罗奔病故,兄子郎卡袭土职。郎卡与毗邻发生边界纠纷,又驱逐小金土司泽旺及围攻革布什咱土司官寨。四川总督开泰谕郎卡归还邻封地,郎卡不从。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清廷令开泰调集鄂克什、绰斯甲布、党坝、革布什咱、小金川、巴旺、卓克基、梭磨、松岗九土司攻剿大金川,派钦差大臣阿桂至川督办。乾隆三十一年(1776年),四川总督阿尔泰令九土司环攻大金川。九土司中仅小金川、绰斯甲布势力较强,其余均弱小,地势梗阻,故难与大金川对敌。阿尔泰因此令大金川退还毗邻侵地后,仍保留其安抚司之职,并准与绰斯甲布、小金川联姻。大、小金川、绰斯甲布结成姻亲,势力愈强,各小土司更加畏惧。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四月,郎卡病故,索诺木承袭父职。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大金川土司与革布什咱各头人杀其土司色愣敦多布。小金川土司泽旺之子僧格桑与鄂克什、明正土司又发生纠纷。清廷令阿尔泰、福德、董天弼征剿小金川。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八月初七,清军从汶川卧龙三圣沟进军小金川,第二次金川之役开始,也称“辛卯之役”。阿尔泰统兵南路,行动迟缓,后被罢职赐死。乾隆命大学士温福为定边右将军、尚书桂林为四川总督,率师进剿小金川,为各个击破计,清廷令暂勿声讨大金川。温福由汶川出为西路,桂林由打箭炉出为南路,央攻小金川。僧格桑向索诺木求援并以割地酬谢,索诺木暗中派兵相助。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五月,桂林副将薛琮率3000兵攻墨龙沟,被土兵截断后路。薛琮求援于桂林,桂林按兵不动,致其全军覆没,仅200余兵丁泅水生还,桂林被罢职,阿桂至军营代桂林职。阿桂督军进展顺利,连续攻克资里、僧格宗等地。十二月初五,阿桂督师克小金川土司美诺官寨。僧格桑已先期将妻妾遣送大金川,自赴其父泽旺所居底木达(今小金县抚边乡)官寨。泽旺闭门相拒,僧格桑逃奔大金川依索诺木。清军攻克底木达,俘杀泽旺。小金川全境被清军攻克。授温福定西将军、阿桂、丰升额为副将军,各统一路官兵进攻大金川。大金川增筑营垒严密设防,全力抗守。温福“为人刚愎,不广咨方略”,又采用张广泗“以碉逼碉”战术,筑碉卡以千计,2万余士兵分散防守。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温福驻军大金川与小金川相邻之木果木(今卡撒乡境)。六月,索诺木联合小金川头人七图噶拉尔思甲布等数千人,突袭攻陷提督董天弼底木达军营,切断清军粮运,夜扑木果木大营。清军不备,万余人马陷于混乱,温福仓皇失措中枪而死。清军官兵望风溃逃。提督马全及牛天畀等文武官员88人阵亡,兵士陷没3000余人,失粮17000余担、银5万两、大炮5尊等大量军需物资,小金川得而复失。乾隆命阿桂为定西将军,明亮、丰升额为副将军,舒常为参赞大臣,征调京中键锐火器营和吉林、黑龙江、索伦、伊犁、厄鲁特、成都、荆州等精锐军队及云、贵、湘、鄂、陕、甘各省绿营兵丁万余名,原调各省官兵及各屯土兵土练共计74000余名,由阿桂统领,用小金川已降土目木塔尔之策,分兵3路合击小金川。阿桂从西路攻美诺,明亮从南路攻僧格宗,西北路丰升额攻大金川宜喜牵制索诺木兵力。阿桂督军5昼夜将美诺攻克,明亮亦节节取胜,十一月初复将小金川地攻占,集各路兵力移师大金川。阿桂仍兵分3路,自率1路由小金川进兵;南路明亮由马奈、马尔邦(金川县马奈、马尔邦乡)进兵;北路丰升额由党坝进兵。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正月,西南两路清军汇合,入大金川境100余里,攻克碉卡无数。二月,晋封阿桂太子太保。七月,清军直驱索诺木官寨勒乌围。索诺木鸩杀僧格桑,献尸求赦已罪,阿桂不允,攻战愈烈。勒乌围碉寨坚固,西临大河,南有转经楼与官寨互为犄角,石卡栏栅围护,下有暗道可通。东部山头,土兵集结于碉楼防守。乾隆四十年(1775年)八月十六日,清军攻破石卡碉楼,夺转经楼、剩嘛寺、断犄角,勒鸟围相继攻陷,清军共破木城石卡60余座,河西水路被明亮断绝。索诺木及其兄莎罗奔刚达克等已先期逃往噶拉依。阿桂、丰升额督兵向噶拉依推进,沿途碉寨防守土兵或溃或降。清军围攻噶拉依,断水道,火炮昼夜轰击。乾隆以大金川“战碉林立、易守难攻”命苏赫德选派“西洋人”傅作霖赴金川助阿桂进剿。“西洋人”“善测量之法”,经其测量,火炮命中率高。索诺木藏匿坚碉之中,遣其兄莎罗奔刚达克、姑母及头人等至清军大营求降。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二月初四日,索诺木率男女老幼2000余人出寨投降。清军将索诺木兄弟及头人等押解启程回京。四月,索诺木等被凌迟处死。第二次金川之役结束。此次战役耗资白银7000余万两,阵亡文武官员732名、士兵2.5万余人,先后出动兵力近20万。清军杀戳两金川土著居民,战后仅万余人幸存^
(二)改土归流
州境内在宋熙宁年间(1068~1077年)编制土丁,推行“以夷治夷”政策。明、清之际沿袭前代旧制遍置土司,封授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及土千户、土百户等职。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杂谷土司恃势侵扰梭磨、卓克基土司领地。梭磨土司勒尔悟、卓克基土司良尔吉诉理番厅及四川总督。四川总督策楞、提督岳钟琪率松潘镇总兵马良柱前往查办,苍旺抗拒不服,继竟攻陷梭磨、卓克基所属寨落,调九子、龙窝兵据守维关。岳钟琪与策楞为防苍旺图维州,率马良柱统兵进剿,檄瓦寺土司随征杂谷。清军大兵压境,占隘夺险,断杂谷水道,106寨土民投降,俘大头人拖巴、忠中、沙加亚。清军夺还被占梭磨之地与勒尔悟。苍旺围攻卓克基愈急,四川总督发兵救援卓克基,并令梭磨土司随征,苍旺退守松岗。都司本进忠领兵追击,将苍旺围困,并断其水道,苍旺不支,乞降受缚。杂谷土司苍旺被诛,清廷于其地实行改土归流。设副将、理番同知各1员,驻兵1200名。副将驻扎杂谷脑。杂谷土司被诛,松岗投诚。梭磨土司之弟在梭磨、杂谷、卓克基地方颇得人心,授松岗长官司印。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金川之役结束后,对两金川实行改土归流,于大金川设阿尔古厅,小金川设美诺厅。乾隆四十四年(1776年)裁阿尔古并入美诺,更名懋功屯务厅,辖懋功屯(今.小金县)、抚边屯(今小金县属)、章谷屯(今丹巴县属)、绥靖屯(今金川县)、崇化屯(今金川县属)和鄂克什安抚司(今小金县属)、绰斯甲布宣抚司(今壤塘等县属)。清廷对随征金川有功的土司有的重新加封,有的升迁晋级。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瓦寺土司颁授安抚司印信号纸,嘉庆元年(1796年)升宣慰司。沃日安抚司以随征有功赏二品顶戴。梭磨土司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赏宣慰司职。绰斯甲布安抚司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升授宣抚司,松岗、党坝、卓克基各土司亦各有封赏。
宣统三年(1911年),赵尔丰在川边推行改土归流,檄令绰斯甲布土司呈缴印信号纸未果。民国20年(1931年),瓦寺土司随国民党28军征黑水死于维古,国民政府准其次子承袭土司职。
(三)咸丰之变
清咸丰年间,国内太平天国起义,川境李永和、蓝朝鼎起义,松潘地区各部落税收负担增重,阶级矛盾日益激化。 _
咸丰六年(1856年),松潘镇中营所辖招右阿革寨、热务寨、牟尼包子寺寨、峨眉喜寨、七布绦之河寨、毛革阿按寨和左营所辖阿恩峒大寨、三舍羊峒和药寨、下尼巴寨等部落按年例照户口春季预收公粮一斗、折银一钱二分。秋季上公粮一斗,斗内粮食不以平顶为度,须堆至不能再堆时的尖斗量收。尖斗与平头差额即浮收,均为经手人中饱私囊。各部落百姓不堪其苦,于咸丰七年、八年先后恳请免除尖斗粮未允。
咸丰九年(1859年),总兵文升认为治理众“番”非用威不可,请求派兵镇压未成,遂托病回省。是年,清军中营不仅仍照尖斗收粮,连粮食装斗时撒落于地者,也不准拾回另量,激起各部落群起抗粮,并遍传木刻,准备起义反抗。
咸丰十年(1860年),文升撤职,联昌接任总兵。此时驻松清军主力分别调往江南大营镇压太平军和调往叙府(今宜宾)、泸州镇压李蓝义军。四月,举事木刻几乎传遍松潘厅辖区,恰逢小姓沟部落本教活佛黑仑来降世,传说生而能言,数月能行,周岁能诵经典,诸部落藏民去小姓沟朝觐,并商讨举事,活佛许之,遂大举起事,松潘南北率众响应。
起义队伍占据要隘,四处筹粮。牟尼沟、石坝子部首先逼进松城山顶。南路义军攻破九关、克平番营城,杀清军守备袁克明,焚烧屯堡,直至沙湾镇。北路义军攻漳腊、南坪,两营清军相继失守.东路三舍驿、木瓜墩、果子坝、黄羊关一线,藏民群起响应起义。九月,联昌派兵200名驻扎流沙关,惧战败退,义军围困松潘孤城。松潘厅同知张中寅召绅商,令城内居民各户派1人守城,由营兵把守要害,并设团练局,募300余人组成乡勇,加强城防。兵勇屡战不利,窑头山、金莲山之役.30余清军被歼。十月,义军从西城攻入厅署,胜获官署存储银万两,城防兵勇反扑,义军十人被杀而撤出松城。镇、厅再招300名壮丁,厚给薪饷,以助城守。十一月,维城官兵援松,义军将其围歼于平羌沟。十二月,调驻叙府、泸州的松潘清军闻松围而回援,抵平羌即被义军击毙30余人(其中有千总1、把总1、外委2),余兵窜入城。松军得旧军回防,兵气稍壮。
至咸丰十一年〈1863年)五月,松潘城粮草不及,“兵团(团练)饿死大半,人互相食”。六月,义军悯城民饥饿,携青稞面于东南城下,换取城民衣物,允各茶商以茶包买路,则任居民出走。但城内绅商一直商议不决。至七月初七辰时,义军攻破东城观阳门,占领城内外。
总兵联昌逃出东门后被林波寺本教喇嘛救走。联之妻妾、仆妇、使女同出东门,遇义军战士剥衣,即向联大声呼救,联不敢应,竟驱马而去,妻妾等于通远桥投河自尽。
同知张中寅微服而出,欲集清兵与义军巷战。遇义军,藏民不识张,巧有厅署承发典吏秦某跪张前大哭,义军问秦:“此何人”,秦不应,义军以刀背痛击之,秦始吐实,张遂身中数矛而毙。
义军破城后,怒官兵绅商顽守孤城,愤而“四门纵火。三昼夜弗熄”,“死伤官绅兵民男女无数”。义军攻克漳腊、南坪、小河、平番、叠溪5个营城及百余所屯堡。清吏所撰《归案.书庚申番变事》载“所过扰害损失不可胜计”,“受祸之惨,死亡之多,较内地寇贼加甚焉”。
松潘镇总兵联昌于同治元年(1862年)逃至龙安营,集旧部暂设行署。奉骆秉章令“戴罪立功”,经龙安,会同清兵,逐步收复松潘。
林波寺本教喇嘛从中斡旋,仅杀小姓活佛之母1人,六月二日清军入松城,恢复厅、镇,义军藏民退归各寨。清政府每年内茶票项下拨银2000两作为各部落土兵军饷,实行安抚。林波寺喇嘛被赐二品堪布职。
(四)打盐店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5年),清政府为“偿付”帝国主义赔款和满足朝廷的奢侈生活,在国内增加各种派款。在州属羌族地区增设各种税卡,大肆勒索,尤以盐税为重。规定灌县运来的盐不准到茂州来卖,茂州私商一律不准卖盐。实行由官府和绅商陈铁斋合股专卖,其盐价高税重。且常脱销不能满足市场需要,激起民愤和反抗。阴历十一月,黑水头人王真传木刻至赤不苏、沙坝、水沟子一带,先有羌、藏民三四百人由西路前往茂州城,后增至千人以上,声势浩大,沿途团首、甲长不敢阻拦。风声传至城内。官府大为惊骇。盐商陈铁斋在官府庇护下逃走。城内豪绅惧怕群众入城财物不保,与官府勾结,出面调停,在群众斗争压力下,官府怕事态扩大,只得暂时答应群众要求,以群众队伍撤散为目的,答应取销盐行专卖权,将盐行收归官方掌握,设立公秤,开放盐市,减轻盐厘金。这次涉及今汶、理、茂、黑几县地的民众反抗官府“打盐店”事件,历时20余天,以群众斗争的初步胜利而告结束。
(五)民元金川袍哥械斗
自清末民初,哥老会、袍哥组织传入今阿坝州境以来,先后在汶、松、茂、理、懋、抚、绥、崇各地发展组织,马尔康“四土”地区也极其兴盛,各地码头之间为扩充势力,常发生纠纷械斗,以民国元年的“金川袍哥械斗”为最。
民国元年(1912年)1月下旬(腊月初),绥靖屯士绅谢廷谦与谘议局长杜春洋(旭升)之长子杜德珍(爱如)竞选团练局长。杜自信胜选,却不料失败,父子俩甚为恼怒。时杜春洋为袍哥左堂口协会西合公顺庆公分社总舵把子,可调遣咯尔、庆宁、勒乌、甲咱等地袍哥武装。谢惧其势雄,当选第三日即备礼登杜府,辞让团练局长职与杜春洋。谢得选票原本多为回民所投,其让职招致众多回民不满,右堂口忠义公丹屯西合公分社舵把子马忠和(回族)责讽杜“没有本事”,“仗势欺人”。杜春洋视马为眼中钉必欲拔除。遂召手下袍哥头目赵玉全、谢世海、吴朝富等人筹划,于4月11日(三月初五)集庆宁、咯尔、德胜梯、新扎等地袍哥兄弟伙数百名,背枪握刀,狂呼“清洗回回”,手持猪肉、猪油闯进沙尔各户回民家中掳掠,且往锅里和食具上涂抹,甚至向未来得及躲藏的老幼回民口中塞喂。马忠和被围困在家,翻墙逃跑时中弹身亡,其子马明贻(曾六)被冲进屋内的杜氏兄弟伙乱刀砍杀,家庭财产遭洗劫。突袭中,10余户回民房舍被放火烧毁,事态扩至庆宁、咯尔,近百户回民遭劫。唯丹扎木中医马煜光药铺因有众多回汉青壮年守护,免遭抢劫。屯署所在地回民愤慨至极,涌进屯署呼救,屯知事彭尔钧出面与杜氏交涉,方免受劫,仅有回民陈显成被杜氏兄弟伙捆绑游街,强令其口含腊猪肉,惨受其辱。屯内多数马姓回族青壮年逃离家乡,有马明鼎、马明香等到成都坐控投诉。适懋功亦肴回民代表坐控百余名回民被残杀案,省军政府为安定川边,责令懋功厅和绥靖屯署捉拿杜春洋法办,并判杜氏赔偿受害者损失。杜春洋度势难敌,计设“投河身死”假象,家人哭办“丧事”,逃脱惩罚而隐匿于周山二女婿苟良玉处,旋至松岗隐居二年。后得知其子杜德珍仍把握团练局长之职,返回绥靖。为避马姓报复而移居德胜梯,置地产安身。杜氏操纵袍哥势力独霸一方,事件受害者未得到任何赔偿抚恤,只好忍气吞声。尔后州境相继发生同类事件,地区间无休止的寃冤相报至全国解放,才得以根除。
(六)开发金川金矿事件
民国元年(1912年),冯道之来今金川地方(绥靖)经商,发现大金川及支流沿岸藏金丰富,尤以绰斯甲地区二凯、郎达为最。遂联合杜春洋拟办采金业。正集资办理呈报手续时,山西省富商周善之、尹天星闻悉,也申请办矿,经绥靖屯知事彭尔均呈文报省,转呈北京农商部批准注册,获试探开采权。周、尹迅即集资40余万元,购买设备,招收矿工数百人,捷足先登,设绰凯矿务公司于绥靖屯复兴街,民国2年6月投产,日产黄金数十两。消息传开,8月,成都裕华矿务公司梁毅招工二三千人亦二凯矿区开采金矿,数月内获巨利,实力超过绰凯公司。民国3年3月,北京农商部令原万县裕川公司总经理肖剑为中央特派懋功五屯矿务筹备处处长。肖于4月16日从北京出发来绥靖,5月中旬,将五屯各土司等首领自愿开放矿区具结呈农商部。肖吁请农商部将矿权开放,与全国殷实绅商集资采办。裕华公司独霸矿权,绰凯公司虽控于部、省,皆因梁毅有坚实背景即其叔梁士诒为袁世凯幕僚、总统府秘书长、交通银行总经理而碍难处理,绰凯公司被挤出矿区。裕华公司将开采点扩到绥靖屯署附近之广金坝、双柏树、沙耳、勒乌等地,此为采金业鼎盛期。民国6年,懋功八角战乱延至绥靖,绰斯甲土司怂恿藏民赶走矿工,裕华公司仅留用四五百人作业,旋即停办金矿。此后虽时有开采,规模甚小,远不如民国初年。
(七)八角暴动
民国6年(1917年),懋功县(今小金县)暴发一次对相邻的绥靖(今金川县属)、崇化(今金川县属)两屯和丹巴、宝兴等县都有很大影响的历史事件——八角暴动。位于懋功县八角屯(今八角乡)太阳沟内的喇嘛寺(寺名索郎森格扎西曲伦)是全县最大的喇嘛寺庙,有喇嘛和尚500余人。每逢宗教庆典和年头岁尾,各地信教民众纷纷前往进行宗教活动。在寺庙中的查都•若巴和尚是贫苦农民出身的藏族僧人。因有武功,可以用刀戳自身而无损伤,还可将铁器扭曲。若巴在降神时常作表演,观者叹服。当时,在八角喇嘛寺做工的外地汉族木匠傅南山和泥水匠冯子卿,他们和若巴和尚关系密切,常聚会密议暴动。傅、冯二人当时曾带有一支三节电筒进懋功,电筒在当时是稀罕之物,当地人们尚未见过。经商议,傅冯二人于夜晚一人持手电筒在若巴和尚身后晃动,一人则叫人观看,声称查都•若巴“头放毫光,是天上紫微星下凡,有真龙天子之命”作为舆论准备。随即利用藏民虔诚的宗教心埋,预先埋藏“夹坝刀”和“大清通治”的“印玺”于地下,再当众挖出以取信人们听“天命”,拥戴若巴为“皇帝”。民国6年农历正月,若巴与傅南山、冯子卿在八角守备衙署所在地“降神”作法。若巴念动咒语,将7粒青稞用红布条包裹,分发围观众人,称其可以避邪且刀枪不入。若巴与傅、冯等人密谋定于三月初八若巴“登基”。三月初,抚边屯知事张晓东游春至八角喇嘛寺,见寺庙金顶歇息一锦鸡,即用枪击,误中金顶,引起僧众和藏民的强烈愤慨。张晓东见众愤难平匆忙逃跑。傅:冯见时机成熟,即叫若巴起事。若巴带臂僧人、民众攻打抚边屯署。攻占抚边屯署后,又攻占懋功县城。若巴自称“通治”皇帝,封南山为丞相,冯子卿为元帅。并封授各路大帅。暴动者将营盘街的清乾隆“御制平定金川勒铭美诺之碑”碑座之山焱貭头砸烂,将下部文字敲碎,并说“就是它压得我们不得翻身……”。宅垄守备雍天顺投降。若巴、傅南山、冯子卿等将队伍分为三路,一路直下丹巴;一路进攻宝兴;一路进攻绥靖,不到两月战事扩大到了6县、屯。
沃日土司,别思满屯守备等逃到成都,向四川省政府请兵镇压。汉军三营、十一营,川军张尊(达三)团,打箭炉驻军华丰戈团以及邻县民团、警备队从几面夹击,历时3月余八角暴动失败。冯子卿下落不明,若巴、傅南山被押解成都。民国6年11月3日,查都•若巴、傅南山在成都莲花池被处死,二人首级运回懋功县城后,悬于城门洞示众。12月15日,葬首级于县城粮台湾路,碑文“逆酋若巴、傅南山首级埋藏处”。民间亦称八角暴动为“闹假皇帝”。
(八)松坪十寨抗烟税
民国8年(1919年)7月,茂县知事郭亮东与城区团总古瑞生,豪绅、袍哥头子赵子静、任榴仙、王铸九、陈云波等人串通叠溪区长万子俊,副团总苟大惠,在松坪10寨(牙骨寨、墨石寨、屋基寨、梨栖寨、雪梨寨、火鸡寨、刁公寒、牟苏寨、岩窝寨、二八溪)抽收鸦片厘金千余两。
苟大惠将厘金加码重派,中饱私囊。松坪10寨民众过去从未上过烟税,对摊派畸重烟税不满。在知悉苟大惠私吞烟税后,于次年正月,在龙五十一发动下,松坪十寨羌民群起打死苟大惠。苟侄苟宗荣、苟宗华以2000两银子行贿知事郭亮东,郭即派王铸九带兵1连、叠溪区长万子俊令团总杨少宣调动叠溪团队200人,进剿龙池牛尾巴,捉拿龙五十一。官军攻打10余天,打死百姓四五十人,烧毁房屋四五座。羌民奋起反抗,龙五十一在群众掩护下逃离。
民国10年8月,宗荣、宗华再次贿赂郭为苟大惠报仇。郭再令王铸九、杨华堂率军1.00余人围攻龙池。羌民拼死抵抗,县知事派遣部队被打伤七八人。在羌民的保护下,龙五十一再次逃脱。10月,县知事在十寨抗烟税民众中收买耳目,密报龙五十一行踪,将龙捕荻。龙被监禁10余日后,与其伙伴陈润生一同被害。
(九)江防军、汉军、甘军之战
民国14年(1925年)秋,川军28军军长邓锡侯招纳邓国璋等部编为江防军,委任邓国璋为江防军第一师师长,驻防郫、灌、松、理、懋、茂、汶等县。
民国15年3月,邓国璋派旅长李德发、龚涓清率部进抵茂县,委汉军营长任光超、李阳三为正副统领。原汉军统领邓显庭对此不满,唆使汉军营长曾启元将李阳三派驻茂县的范连的装备收缴,李阳三率程镜如一连人去茂县索取范连装备,受李德发派部队挟持被逼谈判,达成协议,汉军每年交三百两漳金以补充江防军军饷,江防军不进驻松潘,汉军原编制不变,驻地不变,统归江防军指挥。并命李阳三派汉军协同江防军去茂县大石坝清除邓显庭残余曾启元。此后,李阳三返松整顿军务。委文琮任汉军第一营长,王联升任第二营长,马联升任第三营长,刘华国任第四营长,李逢春任第五营长,李增辉任骑兵警备营长。同年5月,邓国璋食言,派李德发率部北上,偷袭汉军驻地小关子。守关连长刘品三未备战败,撤退至平夷堡(现永和村)。汉军统领任光超得知邓国璋派兵伐松,怆惶逃至漳腊。副统领李阳三调集小黑水乌木树土官双善、慈坝土官尼玛两部落士兵二三百人和关内士兵同汉军五营2000余人前往平夷堡抗击江防军。江防军虽装备精良,但人地生疏且汉军居高临下,数小时激战,江防军节节败退,三天两战,江防军退出小关子。汉军取胜,坚守关隘。李阳三回城报战绩,派人去漳腊迎接任光超回松担任后勤。李阳三重返前线,汉军士气充沛,注重团结配合,江防军受阻,80多天屡攻不克,派人在成都将任光超之弟任显之扣为人质,任光超左右为难,终在后勤上釆取妥协,有兵不遣,粮饷不输,弹药不济。李、任产生矛盾,士兵厌战,江防军趁此大举进攻,8月下旬汉军弹尽粮绝,任光超再次逃往漳腊,江防军长驱直入,李阳三退守漳腊与任光超商议对策,意见分歧,矛盾激化,李阳三与子李尔康只身逃往小黑水匿迹,任光超由漳腊来松潘与江防军李德发谈判达成协议:汉军全体官兵接受江防军指挥,追缴已收金税,接收金矿,10月初,任光超在漳腊自杀。江防军驻松潘后,李德发,邓绍泉任城防司令,邓绍泉劝汉军营长带兵到灌县整训,马级三、李逢春即带兵数百人到郫县见邓国璋,邓国璋将汉军整编为炮兵团开赴灌县训练,士兵多因水土不服,思家心切,纷纷开小差逃回,汉军逐渐瓦解。
民国17年冬天,邓国璋派独立团团长杨抚权至松驻防并兼任川西汉军统领。是年,甘肃洮州、河州一带发生伊斯兰新旧教派冲突,驻甘肃国民革命军第十七军马廷贤、马廷让部卷入,兵败,残部王长胜率千余人逃往松潘投奔杨抚权。杨未在松潘,由团部副官王子光出面接待。江防军营长杨茂萱、陈汉卿见甘军精骑优良,暗地商议,先收缴其武器,待杨抚权回县再作安排。腊月卅日上午,王长胜派旅部韩副官率9人去接杨抚权回城,经石河桥遭杨茂萱、陈汉卿伏击,1人逃回城回报。当天中午后,江防军出动全城兵力包围甘军驻地,发生激战。江防军伤亡惨重,溃逃塔子山,甘军获胜,在城内通宵达旦奸淫抢劫。民国18年农房正月初一,甘军兵分两路向塔子山进攻,杨茂萱、陈汉卿弃城逃往石河桥,恰遇杨抚权回松抵此,杨抚权命沿岷江下撤,甘军两昼夜追击江防军,沿途拉夫抢劫,激起民愤,六关(松潘镇坪一带)、八堡(茂汶太平一带)羌汉人民数百人聚凯工江河面、施用洋台炮,明火枪阻击甘军,激战半天,甘军大败,伤亡惨重,残余逃回松城。甘军回城后,大肆烧杀抢掠,并扬言要杀人毁城,松潘地方乡绅郭玉麟等于正月十四前往甘军驻地,请求王长胜开恩,分清是非,万勿焚毁城池,王长胜应允,并命令部属遵行。正月十五,甘军出北门去甘肃,途经火烧屯(现十里乡),即遭民团堵击,甘军伤亡七八人逃奔漳腊。在山巴又遭藏民骑兵围击,伤亡十余人,甘军突围后,放火烧毁麻依园山子两寨民房30余户,群众更加愤恨,藏民骑兵增至七八百人,跟踪追击,始将甘军撵出松潘、甘军沿途挨打,伤亡惨重,残部六七百人经南坪逃回陇南。
(十)叠溪地震
民国22年(1933年)8月25日15时50分30秒,茂县叠溪发生7.5级地震。有感范围北至西安、东至万县、西抵果洛克(今阿坝和青海久治县地)、南达昭通(今云南境内)。
震中叠溪城及以西松坪沟,以北平羌沟、平定关、镇平,以南小关子、马脑顶、大店、百石大关等地震灾惨重,近邻震中的21个村寨全部覆没,另有13个村寨房屋垮塌。离震中数百里地的茂县城一带,房屋摇摆,梁柱倾倒,屋瓦飞落,烈度达7度。四川省震灾委员会调查,震区死6865人,伤1925人,损失房屋5108间,牲畜9678头。岷江沿岸山崩地裂,田地损毁,4970余人无家可归。叠溪、大桥、银屏岩,山岩崩塌堵塞成岷江的三大堰,积水40余日。10月9日下午7时,叠溪堰崩溃,洪水冲没下游茂县、汶川、灌县沿江村镇,死2500余人,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地震水灾。
据较场生还者述说,震前连日晴朗,是日尤热,居民多在家午饭,忽闻霹雳一声,顿时天昏地暗,地下仓仓声与地上隆隆声混杂发响,人被抛起倒地,飞沙走石,耳目口鼻皆为尘土所塞,地面裂缝,忽开忽闭,地层倾陷,街房排架墙壁似架上书籍接次而倒,人不能移步,意志全失,如入梦幻中。约1分钟后地下响声停,但四周隆隆声仍不断。3小时后,尘雾稍歇,日已西沉,河山改易,城郭无存,叠溪城西侧邻河一部崩倒江中,一部陷落,一部为东侧山岩石压覆,仅存东城门及南线城垣。城中房屋278所,仅存城隍庙断柱颓梁及断臂折腿的泥判官等。城中居民除城隍庙一塑像工匠及城北路途中一妇女幸免外,470人葬身乱石之中。距城二、三里在河西收割、交易鸦片的外乡人保全了性命,其中有伤者42人。因故在外乡者82人,震后难民返乡,齐聚城隍庙残址,揭幡招魂,哭声恸天,惨不忍睹。
叠溪城陷,西岸龙池村亦覆没,崩下沙石将岷江堵塞,在河谷中横成高100米的山脊,城北较场坝原与叠溪位于同一平台,震后,有0.5公里之地陷落,不相连接,所有裂缝均顺东侧山岭排列向南,阔0.13~1.7米,缝中土呈阶状,深数厘米至数米不等,最大断层裂缝在点将台南偏西70度,向西南延至岷江边,长约200米,宽约20米,现存深度16米;其南降至5~6米,大震使群山崩塌。南起猫儿山,北至平羌沟,沿江山体破坯,震后一二月中,每当狂风陡起,或微震续至,一石滚下,全岩崩塌。大震时形成的三大堰塞,使黑水河与岷江交汇处以上江水倒流。银瓶岩堰塞江水挟沙石倒涌,1小时后淹至沙湾,将该村震后残迹荡涤罄尽。沙湾驿堡在叠溪以北10里,建于明洪武年间,有居民80余家,是日有驮马200运货至此息脚,适该地清真寺集会,震灾、水灾共死300余人,仅回族就有103人。当晚猴儿寨也没于水底。8月27日,岷江水淹至普安残址;9月6日湖水倒注至泉水岩,淹没观音庙、高山峡谷出现一片平湖,湖水随群山旋绕,逶迤达12.5公里,最宽处达2公里,今称之大海子;9月14日,大海子水溢大桥堰,携泥砂碎石冲下,形成小海子,将大桥旁被震毁的新街及对岸观音庙、水磨房、油房全部淹没;9月30日,小海子水注入叠溪堰(今沙子河坝北道班上约1500米处),堰高逾260米,堰顶超过银瓶岩和大桥堰顶,故倒淹两堰顶,使三海连成一片;10月7日,叠溪堰水开始外溢,岷江复有细流。叠溪地震湖形成后,经过45天的蓄水,10月9日下午7时许,因余震触发,松坪沟内公棚、白腊等海子水溃入,岷江上游松潘地带阴雨连绵,江水骤增,叠溪堰崩缺,积水倾湖涌出,怒涛汹涌,吼声震天,十里皆闻。较场大店以上水头高达20余丈,溃流迅猛,于晚9时达茂县城,11时达汶川,次晨3时达灌县,沿江村镇。房屋、田地均遭荡涤。后统计,因水灾茂县全县共冲毁田地2686亩,房舍729所,死亡340人(行商客旅尚不在内),冲走粮食2579石,牲畜死亡2170头;汶川县冲毁田地353石,房屋346间,淹死牲畜2315头,死亡483人;灌县毁坏良田4000余亩,死亡1600余人;都江堰玉垒关下的新鱼嘴及飞沙堰均遭破坏。叠溪地震水灾,引起了全社会关注。茂县旅蓉同乡会等社会团体纷纷向政府呼吁赈灾。
震后半月(9月8日),四川省政府向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军事委员会、内政部、财政部、赈务委员会电告震情求拨巨款,以资急赈。
震后近1月,四川善后督办刘湘始派成都水利知事公署技术主任全晴川等10余人前往叠溪调查。10月9日,全等返茂县准备将调查结果报告政府,请调民工疏通积水。是夜投宿大店古庙。晚间全晴川与老僧谈天,时闻河水巨吼。二人出门,水已上阶,来不及呼唤已入寝同伴,只得急奔山路逃避。瞬间,古庙冲走,此次调查者除全晴川外无一人幸免。
10月,中国西部科学院地质科主任常兆宁(常隆庆)、罗西伊奉实业部地质调查所之命,前往叠溪调查。收集、拍摄了大量地震资料,对地震成因作了初步分析,写成《四川叠溪地震调查记》一书。12月7日,省督办刘湘派成都水利知事周郁职同督办署上校参谋郭雨中,率30余人再去叠溪进行历时5天的现场调查,中段海子积水部分已消,下段已无积水,而大海子、公棚、鱼儿寨海子蓄积之水,如溃入下游,必酿成灾害,在各界人士资助下,于次年1月成立叠溪疏水工程处,拨工程费1.2万元,由郭雨中负责调集县境民工500人,历时4个月,初将潭水疏通。至此,第一期工程结束,并在点将台旁刻“叠溪积水疏导纪念碑”。
(十一)丁丑年大灾荒
民国26年(1937年)春,全川旱灾严重,酿成饥荒。今州境各地灾情亦重,各地出现食人现象,其情之惨甚,尤以靖化县为最。时乡民断粮,可食草根树皮已被食尽,国民党政府无半分社会救济,饿殍载道,人相食惨状相继发生。2月22日,勒乌马厂张氏将一名9岁儿童杀而食之,当夜用衣服包裹未食尽的人肉逃往懋功。数日后,沙耳曾某等将孟氏母子杀食,被联保主任孟文赞和保长徐茂元捉获送县,县长於竹君当即判处3名凶手死刑。继有马奈王氏姐弟2人用麻绳勒死胞妹煮食,后又用青㭎棒打死罗老四的4个小孩烹食,被罗查觉绑送县府,将2人处以死刑。甲咱观音岩农民刘文元之子2男1女被周某杀食,周畏罪逃逸。城厢王氏(女)杀食族姐王皮山,被刘万福等3人捆送县府,处以死刑。沙耳高氏母女二人杀害周豆科之幼子烹食,被处死刑。丹扎木谢某在金洞子煮食人肉,噶尔孙氏劈杀勒乌周开科之8岁幼童煮食,后绑送县府与谢某一并处决。4月1日,曾彭氏母子宰食韩、樊2女。7日,第一区区长张少田到县城途中,亲见群丐瓜分死尸为食。8日,又有5人被杀食。在屯番地区食人事件也有所发生,土官头人严处数起,河西屯守备阿靖峰曾将辖区内食人犯关牢,打死示众予以惩处。
全县还有数十起儿女失踪案。经查,有的已被宰杀,有的没有下落,食人凶犯被缉获者甚少。竟有刘姓妇人杀害亲生儿女各一烹食,邻人斥责,刘道:“我食自己儿女,未食他人儿女,何罪有之?”县长於竹君见惩戒食人者效微,捐资400元采办平粜,赈济县城灾民,但杯水车薪难解灾荒之急。於呈文给省主席刘湘悲叹道:“本县饿死之尸遍布道路,群鸦啄食,埋不胜埋”,“杀人为食,儿女失踪,惨案愈演愈烈”,“窃恐杀人为食者死,甚或辗转相杀,循环为粮,待玉米熟,孑遗之民,已无噍类矣!”
民国26年为农历丁丑年,国民党政府对灾情熟视无睹,酿成了“丁丑年人相食”的大灾荒惨状。直到当年夏季杂草重生,庄稼有收,灾情方得缓解。
(十二)茂北事变
民国31年(1942年)4月下旬,十六区专员王元辉、县长王良瞿,派专署视察员秦朝富同十六保安大队中队长江得伦率一中队到蚕陵乡(今沟口、渭门、较场一带)铲烟;由地方官绅赵泽之、胥又新、曾仲牧、李成之、吴兴隆等人到西路(今沙坝、赤不苏一带)铲烟。秦、江等人率队至渭门木耳寨等地,群众闻风已铲烟苗,秦等无从搕索,借口烟苗未尽,将二保保长陈兴贵家抢劫一光。保安队所到之处,除派百姓好酒、好饭,挨户派款之外,还在渭门、小歧山一带抢杀老百姓猪羊鸡鸭,抢劫大烟、粮食、猪膘、猪油,奸淫妇女,抢劫妇女佩带首饰,激起羌民愤慨。蚕陵乡11个保中,除三、四保妥协行贿、自铲烟苗外,其余各保纷纷组织反抗。六保保长刘元通与乡长黄子材召开会议,组织群众三四百人在各险要关隘守防,同时,派人与西路沙坝袍哥头子、烟帮周汉光、李采云、黑虎乡乡长吴湘元、曲谷乡乡长王国栋、龙坪乡乡长何廷禄、小白乡乡长苏成开等联络共同行动。5月13日,七保甲长范玉廷等20余人与保安队交火,刘元通、黄子材率众六七百人参战。15日,刘元通在巴竹沟将江得伦所带保安队诱至水磨坪花桥消灭,江被打死,20余人被俘,缴获步枪15支,子弹150夹。5月16日,刘元通以司令名义,同黄子材率领群众队伍乘胜围攻茂县城,正在龙坪、曲谷开会宣布铲烟的各乡保人员及群众闻知北路事起,亦纷纷组织反抗。周汉光、李采云、吴湘元率八九十人由西路进军。队伍行至甘格墩,被守城保安队查觉用机枪扫射,吴率部撤回高龙沟,周、李率队至青土湾为镇西桥守军所阻,便到沟口与黄、刘队伍会合,向县城进攻。攻城群众达千人以上,各带武器,提出“打倒贪官污吏”、“要求另派清官”、“不拿群众东西,吃一个馍都要给钱”、“不抢东西,不杀人”等口号,沿途受到广大羌民支持。16日晚,群众队伍在城北赦坛与保安队激战至拂晓,因弹尽退至燕耳岩。17日,在燕耳岩又与保安队接火,黄、刘等退驻渭门关。20日,保安队由簇(撮)箕山下渭门包围群众队伍,遭到反击,战斗暂告停止。
在群众队伍攻城之际,县政府急电告省,国民党政府派飞机恫吓攻城队伍。官吏原想弃城逃走,但城内地方豪绅怕自己生命财产难保,纷纷献计出面调停。县长卷财出逃,被群众队伍击回。政府见武力恐吓无效,便叫豪绅黄雨村(黄子材叔父)、赵子惠(黄之亲家)到城墙上喊话,向黄子材、刘元通陈述利害,劝其退兵。刘、黄未答应,把二人软禁。22日,县府派袍哥杨绍武前去谈判,并许诺事成之后委杨为蚕陵乡乡长,同时将黄子材家眷六七人监禁。杨绍武表面调解,暗地活动黄子材、张定华交出刘元通、许朝廷、许朝良、马文喜等,并下令群众队伍撤退。黄为其私利,同意妥协投降。23日,第三区(今赤不苏、沙坝区)区长高钟灵返区经沟口,欲劝说刘元通等。被刘等所杀。25日,省府派杜作镇(曾任十六区保安司令)、县府派豪绅张次芳、蒋鲤如、刘伟才等到渭门再与黄子材交谈,令其交出刘元通。刘元通闻讯逃到深沟。黄子材率队进驻沟口,到深沟诱套刘到沟口后,被张定华爪牙开枪打死。许朝良、许朝庭、刘志诚、马文喜见势不妙,逃往松坪巴竹村。黄子材仓惶逃到安县桑枣园,再逃松潘随烟帮到成都,同年冬被捕,被杀于成都莲花池,周汉光、李采云等住黑水。逃往巴竹的许、刘等人在被石大关联保主任杨富林骗出,途中被埋伏的保安队打死,所藏大烟800两,由杨等人瓜分。县府没收了刘元通、黄子材、许氏兄弟、马文喜等人财产。“茂北事变”被平息,县府令群众赔偿事变中所耗沟口仓库粮食20余石,及高龙沟仓库粮食10余石,所缴获保安队的枪支悉数退还,还令群众赔偿保安队伤亡命价,按户派烟,总数在2000两以上。
(十三)抗日捐献
抗日战争时期,十六区属各县人民响应国民政府“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的号召,积极捐献,支援抗日。
茂松汶理县立中学的师生员工为抗日战士募集寒衣。有的农民拍卖传世宝物、妇女变卖手饰嫁奁为抗日作捐献。民国30年,理番县抗日募捐数额为十六区之冠,受到四川省政府的表彰。偏僻之地的黑水地区,以苏永和为首的头人们带头捐献银元,要求百姓有什么捐什么。黑水地区筹捐银元1300余枚,金丝猴皮10张、鹿茸1架、麝香50两、虫草、贝母各25公斤、豹皮3张,于民国30年春派专人专程送至重庆,蒋介石等国民政府要员接受捐献,并举行挂旗、鸣炮等隆重接收仪式,蒋讲话夸奖黑水人民的爱国热情,并向头人们赠送礼物和纪念品。是年4月3日至5月8日,《新新新闻》报连续对此作宣传报道,鼓舞了全川人民的抗日爱国热忱。
(十四)日机轰炸松潘古城
民国30年(1941年)6月23日中午,松潘县城雨后初晴,正是民众赶集热闹时分,城东塔子山上空飞机群发着巨大的轰响直飞松潘城,惊动赶集人群。飞机俯冲下降高度后,太阳旗号已清晰可辨,商号、茶馆酒楼、街道上人群一片混乱。日本飞机一面投放炸弹,一面用机枪向地面扫射。霎时间浓烟蔽空,尘土飞扬。日机投完炸弹后仍有3架飞机在县城上空盘旋数圈方离去。松潘县城9公里多长的围城古城墙数处被炸塌,县城内外布下许多3米深阔的弹坑。街道、城边遗下许多残肢断体的男女老幼尸骸。满城硝烟弥漫,大火蔓延,举目皆是断垣残壁。日机飞走后,居民自发投入灭火,救助伤员。当夜,无家可归和痛失亲人的难民凄戚之声不绝于耳。次日晨,往城外疏散。松潘县政府迁出,在城东门的拱北清真寺办公。县长黄白殊对善后事宜束手无策。县临时参议会提出几点紧急动议:切实调查灾情,上报省政府请拨救灾款赈济灾民;掩埋罹难者尸体,救助无家可归之难民;排除未爆炸之4枚炸弹,排除前设立安全警戒线;设立防空指挥部,设置警报器械,宣传防空常识,维持秩序;清理现场保护公私财物。本地死难者由亲属予以安埋,商旅行客无人认领尸体,由县政府发安埋费用派人掩埋。县医院救治伤员。县医院仅两三个医生,缺少药物,条件极差,伤员人多拥挤,许多人得不到抢救死亡。县城修筑警报楼,安装警报器,设立防空指挥部,悬挂蓝、白预警旗。县政府“招告”悬赏排除城中心4枚未爆炸弹,一外乡落魄人承招,用一解刀和钳子顺利拆卸,全部排除了未爆炸弹。经调查统计,日机共投炸弹200余枚,炸死近500人,伤700余人,被大火烧死数十人。东街小学正上课的师生被炸死和房屋垮塌压死多人。炸毁民房、学校等300余间,被火烧毁公房、民房500余户。
(十五)美军测绘组在今州境活动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和军委会通令各地,允许美国空军在四川茂县、汶川、理县、靖化、懋功、松潘等县境内自由往来,各地对测绘人员组织护送,相继有数批美国空军译制人员到十六区测绘地图(系盟军反法西斯行动的组成部分)。
民国33年(1944年)11月15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三测绘组从靖化县城出发,前往绰斯甲地区测量,测绘组由美空军中尉帕坦林、准尉福希、博士布朗和文职工作人员纳尔逊及2名翻译组成,一行13人。靖化县政府派保安队一班人武装护送。靖化县地方势力利用美军测绘组过境时机,在庆宁制造事端。当美军第三测绘组途经沙耳时,地方豪霸杜铁樵备宴款待并留宿。次日,杜为铲除实力对手蔡时生,策派护送队长马湘全安排人员预先埋伏于庆宁蔡时生住宅旁,待测绘组一行人路过时即开枪袭击测绘组,以嫁祸于蔡。16日马如计办理,测绘组骡马2匹中弹而死,马湘全带领武装围攻蔡时生住宅,击毙蔡时生之弟蔡时荣、刘金良、何清云、张子良4人,蔡时生与随从夏福顺适在县城,因“涉嫌”,二人被拘捕入狱,手枪3支,子弹36发被搜缴,县政府派员慰问测绘组,美方人员表示感激,并自动用英文签具“庆宁中国土匪袭击”的事实证明书,交县政府报省政府备案。县政府向省呈文中,避实就虚,含糊其辞称事件起因“疑若事先出自护送者中有人向其挑衅,或若有人策动而出此者”。几天后,蔡时生获释,县政府惧其揭露真相会触犯杜颜而缄默无言。
(十六)烟帮围攻松潘城
民国33年(1944年)冬,新任松潘县长任和平因民国31年汪一能铲烟被杀,迁怒于李尔康,故将李杀死,其父李阳三全家逃居小黑水茨坝,认为李被杀是马必杰、马仁寿出卖所致。遂于民国34年派曹世培到热务联络傅光烈,商讨为李尔康报仇。并联络当地烟帮周德怀、唐大娘、李新之等人,组成一支拥有十余挺机枪,1000多人的队伍。不久,李阳三带领茨坝土官李德刚和坞木树土官叶西及其手下350佘人到达热务。李阳三与烟帮头目协议决定:先攻松潘城后再割烟。派向登年率先遣队6月27日攻击镇江关,于29日截断茂县援兵之路。松潘县城7月3日被傅光烈率领的人马,“大同公社”的成员,松潘县城附近村寨部分土司所率手下人马,将南路一线中的部份烟民包围。烟帮提出“上南桥、杀回回、活捉马必杰、马仁寿,祭奠李尔康”的口号。
当烟帮如约占领镇江关后,代县长陈兴伯召集保安队长周德光、营长马必杰、马仁寿、镇长马祖良等人商讨守城事宜,决定放弃外城,固守内城,并着手布防:马锦华中队防守映月桥和观音阁城墙;赵文方队防守东门至北门城墙;马良泰队防守西岷顶;马永富队防守北寺沿河一带,并在北门城门洞设卡,营部设在“聚盛源茶号”,指挥全城防守军民;民部指挥部设在中街马祖良铺内,由马必杰、李仁凯负责。城外于重蓬山修筑碉堡,派赵连驻守,上泥巴寨藏民欧尔孝带200多人驻守县附近一个险要关头。
7月4日拂晓,烟帮开始攻城。曹世培领队占领窑头山;李德刚占领西岷顶山寨。经一昼夜之战,烟帮毫无进展,退至山中休息。傅光烈则带队从外城占据玉贞宫制高点向城墙守兵俯射,守城士兵7人被击毙,另有一名排长与一名班长阵亡,严重威胁城南一带。是夜,城南指挥命刘伯均、周俊成、马义3人携汽油、引火之物,由城墙吊下,放火烧毁玉贞宫,使城南一带解围。傅光烈指挥部退驻红花屯,派刘福之手持白旗进城协议,提出了停止攻城并退走的三项条件:一、交出祸首二马;二、给李尔康修祠堂,并全城人戴孝祭奠;三、欢迎李阳三全家回城,保护其长久安全,赔偿一切损失。并暗送周德光大烟千两,条件是将全营撤至仓坪。遭到周德光拒绝,协议未达成。烟帮继续攻城。至第四日,城内守兵子弹打光,夜晚遂用鞭炮迷惑烟帮。第五日,“德兴海”牛队运货来松,马步芳派一连骑兵押货同来。得知烟帮围城,牛队与骑兵连立即投入护城战斗,消灭了烟帮设在金蓬山的两个信号卡。7月9日,省政府派轰炸机一架往返向烟帮低空扫射、轰炸。傅光烈准备发动全力总攻时接李阳三来信,得知向登年烟帮败退小姓沟,城内守军的援兵已抵达镇江关。经漳腊人仁羽道从中调停,李阳三命傅光烈率烟帮撤退热务沟。7月10日凌晨,周德光命马良泰、蒙锡林由西门,赵文方从东门,肖连和、马锦华由小西门全面攻击各路烟帮。残剩烟帮怆惶逃走,7日围城始解。
(十七)禁烟戒毒
清光绪年间,懋功厅、茂州等地始有鸦片种植。鸦片之害早为人知,但官府屡禁不绝,甚至使贩、吸烟毒合法化。宣统三年(1911年),茂州设官膏店,由官府垄断鸦片购销。民国时期,军阀、官绅均视鸦片为军饷、钱财之源,明发禁令,暗收烟款,且多以铲烟为名,行搜刮民财之实,致使种植、贩卖吸食烟毒流行泛滥,鸦片公然成为货币流通。随着种植罂粟面积扩大,粮食生产大减,饥荒、匪患复加,社会治安不宁。
民国5年(1916年),茂县政府派军队到赤不苏一带,借铲烟为名搜刮民财,羌民群起反抗,知县被吊打,军队被缴械。民国9年,茂县政府勾结土豪强征“鸦片厘金”,松坪沟群众在羌族首领龙五十一率领下坚决反抗,坚持斗争达两年之久。民国18年,屯殖督办署在茂县设4个烟膏点,垄断鸦片销售。茂县北路较场近千名羌民入城打毁烟膏店,迫使官府取消榨取民财的“鸦片厘金”税。30年代,松、理、茂、汶、懋、抚、绥、崇地区成为四川驰名的种烟区域,尤以懋功县种烟面积成全境之最,种烟面积多达八九万亩,占全县耕地面积的70%。军阀官僚政府虽为应付而令施禁政,但各地官吏阳奉阴违,不断征收名目繁多的烟税,种烟征“亩捐”税,售烟纳“特捐”税,收割秤烟征“秤捐”税,拒种鸦片征“懒捐”税等,借“禁”而广种敛财。群众讽称:“国民党禁(尽)种烟,不种粮任你官吏装模作样,武装部队耀武扬威,几两泥(鸦片)管叫他一个个骨软筋酥”。靖化县长刘绍绪自吸鸦片,被民众讽称为“县政府十二杆烟枪”之一。茂县县长杨特树勾结十六区专员谭毅武之子、专署保安司令部少校参谋谭克孝(大志)合伙贩烟,公然在专署鸣枪抗拒检查,扬言“要烟,到枪口上来取”,将谭毅武气死。各县地方袍哥武装势力成为贩烟的骨干力量,禁烟无法推进。
民国29年,蒋介石控制川政并兼理四川省主席,3月起全省推行“新县制”,加强政权领导,督令各县禁烟。3月下旬,靖化县政府在省查烟禁烟督察团、督催下下乡铲烟,袍哥烟贩民抗铲,官兵9人被杀死。5月10日,原茂县县长杨特树被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判处死刑,在重庆处决。四川省政府下令执行省禁烟治罪条例,“从6月1日后,烟民均属烟犯,罪可致死;开设红灯烟馆,房产没收充公,人犯枪决;贩卖或运输鸦片者,一经查觉,一律死刑”。(1940年5月26日《新新新闻》)。对抗日战争正处艰苦的相持阶段,国民政府为稳定后方,禁烟坚决,茂县由县长出巡查铲,在黑虎捕5名烟民判处徒刑;十六区专署成立禁烟督察处,将茂县烟犯2人,理县烟犯1人处以死刑。是年,靖化县长米珍铲烟坚决,而于民国30年受到省府通令嘉奖。民国31年,专员王元辉率保安团到懋功县铲烟,遭袍哥武装逾千人围困,后由重庆国民政府派飞机空投救援,经王元辉向袍哥武装妥协方解围而出;同年5月,茂县县府和十六区专署在茂北蚕陵乡铲烟,保安队霸、掠、淫、抢、激起羌民反抗,酿成“茂北事变”。民国32年1月,靖化县杜铁樵借“协铲”为名,挑起噶尔武装械斗,双方死亡6人,伤5人。县、省两级政府对双方都无力处置;是年5月,松潘县长汪一能率队伍铲烟,被抗铲袍哥武装杀死。
此后,十六区境内虽然禁烟布告,政令连篇累牍,但鸦片越禁越多,烟帮成群,横行无忌。政府武装虽不敌袍哥武装,但间有查铲烟毒行动。民国35年,十六区专署以保安队组成清匪铲烟队,全区动员官兵千余人查铲烟苗9千余亩,击毙或处决烟匪22人。惩治违法失职人员20人,仍未能禁绝烟毒。
1950年,阿坝地区全境解放,中央人民政府颁布《关于严禁烟毒的通令》,茂县专署发布《为严禁烟毒给各喇嘛、土司、土官、守备、酋长的指示》,逐步禁毒。根据川西人民行政公署民政厅发出《关于建立各级禁烟机构的指示》,1951年,茂县专署各县分别成立禁烟禁毒委员会,区、乡亦成立禁烟禁毒分会,并由各级人民政府首长任主任委员,负责禁烟禁毒的全面工作。同时,各县、区、乡均设立戒烟所,管理吸食烟毒者戒烟。
禁烟禁毒工作结合剿匪、支前、生产等中心工作同时进行。在人民政府统一领导下,由民政、卫生、公安、粮食等部门分别承办各项禁烟禁毒的具体工作,组成工作队、组,分赴城乡各地,利用召开人代会、座谈会、工作会等各种会议和张贴布告、标语等形式,大张旗鼓地宣传禁烟禁毒的重要意义和法规、条例,依靠积极分子,团结爱国的各民族中、上层人士,广泛发动群众,逐步形成禁烟戒毒的群众运动。启发土司、头人、守备、土官及其他有代表性的人物带头宣传,带头禁种,禁吸、禁运、禁售。制订禁烟公约,设立戒烟所,采取劝导与自愿的办法入所施戒。不便入所的分散服药或土法戒烟。对开烟馆者限期登记,帮助转业。对群众自愿交出烟毒者,政府给以表扬;对改烟地为粮地,生产、生活上有困难者,政府酌情给以救济、扶持。冬、春种植期前,抓紧宣传禁种,深入实地检查,发现烟苗,立即铲除。对积极执行严禁烟毒法令的群众,政府予以表扬。发动群众检举、协助政府工作人员查获捉拿一切烟毒犯。在交通要隘设置检查哨,查缉烟毒犯,没收烟毒烟具,并在各种大小会议上当众展览、焚烧,用实例教育群众。1951年底,在交通线汉族居住区已彻底禁种,偏僻山地种烟极少,民族杂居区种烟面积减少60%以上,在民族聚居区种烟面积也有所减少。在戒烟方面,理县已戒1100人,占瘾民总数2721人的40%以上;松潘西镇瘾民400余人已戒掉三分之一;查封了烟馆,没收了大批烟毒、烟具,缉获了一批贩烟贩毒集团和烟犯,判处了一批烟毒犯,烧毁了大量烟毒和烟具,为严禁烟毒打开了局面。
1952年川西行署拨出一亿元(折新币1万元)专款帮助各族群众改烟地为粮田,发展生产。1953年四川省人民政府又下拨禁烟专款2160万元。
1953年,四川省藏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发布了《四川省藏族自治区禁绝鸦片烟毒暂行实施条例》、《关于严禁烟毒的通令》及《关于严禁烟毒的指示》,强化禁绝烟毒的各项措施。各级人民政府和禁烟组织,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继续深入开展禁烟禁毒运动。在汉族居住区和民族杂居区坚决禁种,把好冬春鸦片种植关,凡发现烟苗,则强行铲除,并视情节轻重分别给予惩处;对民族聚居区,表扬自动改烟地为粮田者。对吸毒者,有条件的地方设戒烟所集中戒绝,分散的给药自戒。严厉打击运销、贩卖烟毒罪犯,严禁开设烟馆,对原有烟毒贩运者和烟馆经营者在《禁烟暂行实施条例》发布后10日限期向当地人民政府或公安机关全部缴呈其烟土、烟具,自动交出者从宽处理;继续隐藏、贩运、设馆售烟抗缴烟毒者,一经查获,从严惩处。对政府工作人员和军警人员,凡营私舞弊、贪污受贿、包庇循情者,从严治罪。至1953年底,除南坪外,自治区境已基本禁绝鸦片种植、贩运吸食。
1954年南坪县人民政府对屡教不改,罪大恶极的烟毒犯依法判处死刑4名,逮捕1名,严肃处理种烟大户。
1955年,在南坪县7个没有进行民主改革的乡清查出漏生烟苗共15.93亩,并立即铲除,南坪县瘾民也由1954年的65%减少到10%,并责令迅速戒除。此后,州境全部禁绝烟毒。
(十八)人民解放军解放阿坝地区
新中国建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川,经过成都战役,大批美蒋特务和散兵游勇窜来今阿坝州内,组织“反共救国军”,企图阻止这一地区的解放。人民解放军迅速向阿坝地区进军。
1949年12月至1950年10月,十六区所辖各县相继解放,废除旧制,于1950年成立茂县专区,隶川西行政公署。
具体解放经过、时间是:
1949年12月1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野彭德怀部一部从武都文县进入松潘县南坪区,南坪和平解放。
1949年12月29日,汶川县成立和平解放委员会,自行宣布解放。1950年1月14日,解放军第62军184师552团骑兵进军茂县专区,汶川和平解放。
1950年1月4日,茂县和平解放委员会成立。10日,自行宣布和平解放。8日胡宗南部38军从土门攻入控制县城,专员何本初宣布“反共”,并欢迎38军入城,解放委员会停止工作。18日人民解放军184师552团进军茂县,与38军李振西部交火,19日解放茂县城。22~23日围击38军残部,在县城东郊败军5000余人枪缴械投降,茂县得以真正解放。
1950年2月1日,川西军区179师537团二营进驻理县薛城(县城),理县正式解放。此前理县在汶川的“反共救国军”两团改名为“川甘康青民族自救联军”宣布起义。
1950年2月4日,川西军区179师535团由茂县向松潘挺进,2月9日武装解放松潘县城静安镇。接着在羊角塘、漳腊、毛儿盖等地围歼残军,松潘解放。
岷江上游各县解放后,窜入靖懋二县的匪首周迅予、傅秉勋、何本初等在以台湾毛人凤为首的“大陆游击委员会”遥控指挥下,网罗当地豪霸地痞为主的封建反动势力,以漏歼的杨森部134师余部为骨干,组成“川康甘青反共突击救国军”、“川康救国联军”(后合并为“川康甘青反共突击军”),由周迅予任总指挥,傅秉勋任副总指挥。川西军区、茂县军分区调兵从东、南、西、北四面进军靖懋地区。1950年9月19日和平解放懋功县城,分别向在木坡、抚边、两河口发起进攻,迅速占领各地,大部匪特被歼,溃败匪特潜藏或逃窜。10月3日和平解放靖化县,匪首周、傅、何再次逃匿。至此,原十六区各县解放。与此先后,草地阿坝土官华尔功臣烈,若尔盖卓仓藏土官分别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兰州部队联系,并晋见彭德怀司令员,要求和平解放。
(十九)靖懋叛乱
1949年12月,蒋介石撤离成都前拟定原十六区各县为重点“游击根据地”。原国民党少将稽查处长周迅宇、刘野樵、72军少将军长傅秉勋、十六专区专员何本初、杨森部134师少将师长顾福熙、中央陆军学校少将教育长王旭夫、少将政治部主任兼《阵中日报》主编周勉之等纠集散兵游勇窜入懋功,加上土兵,匪众近万人。
1950年10月初,靖化、懋功两县解放后,残匪活动猖狂,于1951年1月陷懋功县城。靖懋两县的军政干部撤至丹巴。匪特恢复原国民党县、区、乡、保等各级政权,公开组织和训练“部队”,声言共产党的军队用5年时间也休想夺回懋功城。靖化叛匪亦相配合,对抗解放军。川西军区为彻底解除靖懋猖獗匪患,派军区副参谋长温先星等率532团及西康军区555团,并电令突围撤至丹巴的茂县军分区532团、西康军区558团和门国梁部回马懋功,形成三面夹击之势。
555团取道达维,与指挥部失去联系。此时,懋功县城平静,而达维周迅宇、刘野樵、傅秉勋、孙永贞等匪众已将555团重重包围在一条大山沟里,双方激战4天4夜,部队伤亡惨重,营、连干部损失近半,情况万分危急。指挥部立派532团一部增援,又被土匪夹层包围。温、罗、门等集中兵力奔赴达维救援。从1951年2月6日起至4月上旬,达维之战一直对峙,军区又增调533团、534团及西南军区警卫二团各一部,再次从成都出发,经西康省翻夹金山增援达维。6月初,解放军数支部队趁雪夜全线出击,以532团边有功营攻丹扎木沟、以警卫团攻木桠桥,558团攻木栏坝,同时向匪发起猛攻,直插匪指挥部木栏坝,匪溃逃,匪首周、傅、何、刘分别逃往“四土”、黑水等地,懋功再次解放。6月18日,收复靖化县城。至此,靖懋叛乱平息。
(二十)黑水剿匪战役
1949年秋,四川省第十六行政督察区专员何本初到赤不苏与黑水头人苏永和作“应变会谈”。10月,国民党中统特务孙荫祖,以甘肃商人身份潜入黑水,同苏永和建立了关系,身份为苏的“汉文秘书”。12月20日,胡宗南派遣的军统403联络组少将刘宗禹、副组长陈理权、电台台长王法尧、译电员郑锦、副官陈绥之、摇机员陈占云和军统拉萨站站长赵松南等特工人员到达黑水,送给苏永和七九子弹40箱、手枪2支,卡宾枪1支,在麻窝衙门内安装电台,使黑水与美蒋特务机关和国民党残部的无线电联系得以加强。
1950年3月,国民党杨森部134师副师长李复熙率残部200余人逃往黑水时,送苏永和六零炮1门,轻、重机枪各1挺。苏资助残匪银元数百个,麦面数百斤,猪油千余斤,牦牛肉和茶、布等物品。原国民党少将稽查处长周迅予等在靖懋制造武装叛乱的同时,派人到黑水活动,并在苏永和的官寨内正式设立了“松理茂守备司令部”。
1951年4月,苏永和派王泽郎、杨仲明等去松岗接应隐藏在苏希圣官寨的傅秉勋。5月11日,傅带领电台台长袁正宏及其一批特务骨干,携电台和武器,潜入黑水麻窝。6月,傅用电台同台湾特务机关沟通联系,便大肆散布流言,煽动反共,正四处流窜的特务分子、反动军警骨干闻风成批潜入黑水,9月,傅秉勋纠集散兵游勇、逃亡恶霸地主和各种社会渣滓,裹胁部分民族上层,在黑水拼凑成立了“中华人民反共突击军二四九路军”,下设15个纵队,4个独立支队,若干个大队。经电告台湾当局,蒋介石委任傅秉勋为中将司令,委任苏永和为少将副司令兼第一纵队司令。傅、苏、刘华初等歃血为盟,共表反共决心。
1952年4月16日,台湾当局出动飞机第一次为“二四九路军”空投,实际投向南坪县和平武县交界处,其空投特务、电台、武器、物品等,全部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截获。5月下旬,长征时留落黑水的红军战士杨建平(后用藏名西格基),因积极向茂县专署黑水民族工作组提供情报,后被苏永和发觉,派人将其暗杀。6月13日,台湾当局再度出动飞机到黑水实施空投成功,在木苏须坝空投特务6名、电台8部,以及枪枝、子弹、药品、罐头食物和假人民币50亿(旧币)、金砖、金条等物资。傅秉勋为策应台湾当局和美国“扰乱中共战略后方”,“在川、康、甘、青四省藏区建立巩固的反攻基地”和“迟滞中共军队向西藏推进的速度”的战略需要,立即令冯旅萍、刘华岗等与空投特务5人,携电台6部,往川、甘边之郎木寺草地唐昆部落、阿坝部落、松岗土司地、小黑水慈坝部落,营造黑水以外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基地”,企图迅速煽起这些地区的武装叛乱。6月14日,傅召集苏永和、高阳平等在木苏举行会议,吹嘘今后还要空投更多的人员和装备,进一步欺骗拉拢少数民族上层人士,统一部署兵力,调集土兵3200余人,配合匪特武装,到瓦钵梁子,上、中、下打古,龙坝等关隘要地,构筑工事,分兵扼守。其作战处长李意诚率领500余人,加强对瓦钵梁子的防御。同日,麻窝太太高丽华、特务孙荫祖,按苏永和去木苏前的安排,调集土兵,以武力将茂县专署黑水民族工作组戈一、徐元和、周锡敬、肖季刚、李国先、唐登高、鄢子诚、彭云、熊应成、谢智勇、郑子良、毛钩候、曾传志、周德富等人实行软禁,拆毁工作组电台天线,查抄密码,置工作组人员于武装包围和严密监视之中。苏永和从木苏回到麻窝后,派杨中尔甲、阿茸、塔尔平、罗尔基等人,分别到松岗、康猫寺、赤不苏、薛城等地串联土官、头人,送达台湾制成的“大举反攻大陆”信件,商约共同反共。至此,残匪武装近2000人枪,可动员土兵5000余人枪。6月20日,派往瓦钵梁子的残匪向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军部队发起攻击,打响了引起黑水战役的第一枪,黑水局势日趋严重,进军剿匪势在必行。
中央军委为了迅速消除黑水匪患,清剿残匪,决定西南军区部队在黑水打一场剿匪战役。以西南公安部队司政机关和川西军区司政机关抽调人员,组成“川西军区黑水前线指挥部”,由西南公安部队副政委郭林祥任前线总指挥兼政委,茂县军分区司令员张行忠任副总指挥,茂县地委书记,分区政委任明道任副政委,川西军区参谋长唐健伯任参谋长,下设三个指挥所。西线部队由49师政委段思英、副师长刘权、参谋长阎秀文、茂县军分区副司令员门国梁统一指挥,东线由温江军分区司令员吴少康、茂县军分区政委鲁嘉汉统一指挥;北线部队由茂县军分区军务科长田运通统一指挥;西南军区抽调7个步兵团、1个炮团另5个营的兵力,共11000余人投入作战。空军9师战斗机4架、空8师轰炸机5架、空13师运输机1架配合作战。另外,还动员了茂县、温江、绵阳专区的5万民工支前。
战役打响前,7月15日至19日,东线部队扫清观音梁子、色尔古防守匪军,歼匪百余,控制有利的出发阵地。20日,东西两线部队向黑水叛匪同时发起总攻。西线部队分左右两翼向芦花挺进。右翼137团一个营接受了从亚克夏山主峰,沿大山迂回包抄,保证左翼主攻的任务。但该营进入原始森林后无路可走,全靠披荆斩棘爬攀前进。因地势所限,电台与西指失掉联络。副团长张酬国带一个连寻找,未果。西指指挥段思英再带一个营跟进增援,至23日到芦花,比预定时间晚了1天1夜。左翼141团占领马河坝以后,乘胜追击溃逃之匪,于寡谷、甘斯坝间卡子桥受阻。残匪师副师长兼匪西线总指挥吴汉章率200余众,机枪6挺,据险扼守,扬言“共军插翅也难越此桥”。前卫3连尖兵11班,与正拆桥的匪兵激战,全班12人,前扑后继,除1人幸存外,全部牺牲。后续部队赶来,激战半小时,全歼这股敌人,仅吴汉章带少数人脱逃。22日上午,平叛部队占领芦花官寨,据守之敌,逃入山林。
东线部队以公安16、20两团兵力沿黑水河两岸齐头并进。空军战斗机、轰炸机配合作战,给匪强大威慑,匪纷纷向山林逃窜,其有生力量仍没有受到致命打击。22日攻占匪总部木苏衙门前,傅秉勋及其“总部”人员和木苏头人高阳平、松岗土司苏希圣等数十人逃入山林。傅秉勋趁混乱欲向草地逃窜,苏希圣发觉后,把傅追回,苏永和坐卧不安与傅密谋后,施用“缓兵计”,派人去木苏,要求东指停兵3日,表示“愿意交出傅秉勋等汉匪”。东指个别领导因轻信其许诺,致使部队延误几个小时,后被前指及时发觉,训令东指可予谈判,但不得止兵,部队才继续西攻麻窝。
西线部队于22日占领芦花后,无暇休整,继续东进。23日晚在云林寺与匪激战,傅秉勋、苏永和、高阳平等大小头目百余人,逃入麻窝以西,云林寺以南的山林。134团和141团攻下云林寺后仍遇到抵抗。137团攻麻窝老官寨。战斗打响,副团长张酬国仅带一个侦察排,预备队2营6连听到枪声后,配合战斗。经一夜激战,6连指导员赵宝坤率突击队攻入山寨,40余匪被全歼,赵宝坤牺牲。东线部队到达下麻窝,经激战歼灭麻窝守敌。24日,东西两线部队于麻窝官寨胜利会师。至此,黑水河干流以南全部为解放军占领,共计歼敌600余人,彻底打乱了匪特的指挥系统。
傅秉勋、苏永和、高阳平等逃入山林后,傅秉勋一行40名匪特骨干为摆脱头人们的羁绊和监视,趁高阳平在路边烧鸦片时,悄然遁入大森林。8月4日晚,被搜山部队独1团3营8连哨兵发现,战斗两分钟,击毙“中华反共突击军”249路政治部少将王学崇、上校通讯处长兼电台总台长袁正宏等5人,俘少校译电员郑锦等3人。缴获匪电台2部、密码36本、傅秉勋的私章1枚及蒋介石奖给傅“一级云麾勋章”1枚和文件等物。
前指发现傅秉勋踪迹后,再调公安24团一部配合独1团3营部队搜山追歼,至10日,在黑水河南岸森林击毙空降特务王学祥、金钟,活捉上校作战处长李意诚等5匪。16日,在一位藏族儿童配合下,于马河坝活捉匪上校警卫支队长宁中文。同日,搜山部队发现已逃过黑水河的匪少将参谋长上官达等一伙与另10人,击毙2人,空降特务、“全能情报员”田华被击伤。上官达、空降特务王东升等5人,于8月20日在上壤口被公安24团巡逻部队捕获。
8月20日,解放军占领慈坝,大、小黑水全部解放,股匪已基本消灭。但零星散匪仍在清剿中;傅秉勋漏网,苏永和藏匿山中;慈坝土官李德刚仍有一部电台与台湾继续联络。
残匪利用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民族隔阂,民族矛盾,挑拨民族关系,造谣要“消灭宗教”,使民族上层和宗教界人士上当受骗,从匪附匪,使矛盾的性质复杂化。中国人民解放军剿匪期间,严格执行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把剿灭残匪和解放受压迫的藏族人民一起进行,同时把残匪武装叛乱和一些藏族人民上当受骗而一时参加叛乱的严格区别开来,把少数民族始终作为解放、解救和争取的对象。战役中,始终贯彻“政治争取为主”的方针,对少数参与叛乱的民族上层人士,只要放下武器,停止武装抵抗,一律一个不抓,一个不关,一个不杀,争取、教育,以诚相待,动员他们和人民政府一道工作。
通过政治教育,麻窝太太高丽华、木苏头人高阳平、芦花太太纳日管、龙坝太太俄斯密等头人,及其子女、管家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归来后,参加工作,安排职位。在8月17日~21日召开的“黑水地区首届各族各界代表会议”上,选举高丽华任“黑水剿匪生产委员会”副主任,她协助人民政府作丈夫苏永和的工作,后经天宝等的努力,使逃入深山面临绝境的苏永和回到人民中间。人民政府安排苏出任四川省藏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区政协副主席、省政协常委等职。
受蒙蔽的头人和群众回到山寨后,许多人积极协助剿匪。头人三郎恩波,于8月10日带兵8人,在德石窝山上击毙土匪4名,缴枪4支交部队。8月12日有两个土匪到甲足岩寻食,被头人贾齐三郎的两个贴身娃子(奴隶)活捉。发动叛乱的匪首傅秉勋被协助剿匪部队堵匪的安曲独玛群众活捉,押交驻军途中,傅跳河淹死。在首届各族各界代表会议上,为协助解放军捕匪有功的7个头人、14个寨首、3个喇嘛、220名普通百姓被记功授奖。
每克复一地,军队和地方工作队,一般都在一、两天内即把被迫上山的藏民动员回来。帮助治病,发放救济粮,帮助收割庄稼,很快出现了军民联欢,军民共同生产劳动,军民联合剿匪清匪的局面。8月中旬以后,各沟寨成立了剿匪生产领导小组,青壮年参加了生产剿匪自卫队。由于依靠和动员群众,土匪没有立足之地,残匪很快被清剿干净。
黑水剿匪战役中,各族人民积极支前。松潘县藏、回族民兵,茂县羌、汉族民兵,阿坝、红原藏、回族民兵到前线或外围参战,温江、绵阳专区和汶川、茂县、理县的5万名民工,参加支前运输。粮食和弹药全赖肩担背驮,仅主副食一项即达2500吨。从灌县到毛儿盖,路程长达750公里,一个民工要背负50余公斤物资翻山越岭,且山间小径崎岖险峻,每前进一步都十分艰辛,有时还要受到沿途土匪的袭击、骚扰,有的人为此献出了生命。
(二十一)草地平叛
州内草地,即阿、若、红、壤4县地区,系解放后新建县,原多隶辖于松潘、理县、马尔康四土地区,并含甘肃、青海省与四川结合部地带。
以阿坝华尔功臣烈,若尔盖卓仓藏活佛等为首的上层人士,于1949年底派代表去兰州晋见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表示拥护共产党,请求和平解放。彭总接受了他们的请求并分别任命他们为当地保安司令。
草地各部落头人集会表示拥护共产党,接受人民政府领导之际,青海马步芳残部马良以及靖懋逃匿之国民党特务匪首周迅予、何本初等窜入草地,配合黑水叛乱进行反革命宣传。匪特拉起“民族军”,以“保护宗教”蛊惑人心,将纠集的1000余名匪特编为9个纵队,四处袭扰。并以幕俄藏,铁布为中心,在北起甘南汉城、阿木却乎,南至阿坝、壤塘,西至青海俄洛(今果洛州)地区,东到南坪县境内,造谣惑众,烧杀抢劫,煽动、迷惑不明真相的民族上层人物,裹胁部分群众,在川甘青边结合部发动叛乱。
草地匪患严重,四川省军区同西北部队决定军事进剿。1953年1月,川西北部前线剿匪指挥部成立,并由茂县、温江、绵阳专区抽调4万余名民工组成后勤运输大队。3月下旬,解放军各部按指定路线开始向草地进军,西北剿匪部队9个团兵力,在甘肃剿匪指挥部指挥下,分左、中、右三路发起进攻。
草地剿匪全面铺开。马良等股匪在西北部队和东西线进攻部队的团团围攻下,向西南逃窜,于唐柯地区被四川军区部队歼灭。
进军部队迅速进入阿坝、包座、墨昆桑、阿西及以东地区清剿匪特。到5月上旬,歼灭股匪1200余人,生俘周迅予、何本初、王旭等匪首。
从1950年进军草地至1953年5月,进行大小战斗数百次,歼灭国民党匪特14200余人,草地叛乱遂平。
(二十二)民主改革
解放前的阿坝地区,实行封建农奴制度。封建地主阶级的农奴主、地主、牧主占有大量的土地和牲畜,拥有几乎所有的草山和森林,享有许多特权,奴隶和娃子没有人身自由,封建地主阶级对农奴和广大农牧民进行压榨和剥削,严重地阻碍了生产的发展和社会进步。
1954年,在四川省藏族自治区首届各族各界代表会议第三次会议上通过了在岷江以东地区的羌、汉居住地区进行土地改革的决定。冬季,在汶川的羌、汉杂居区进行民主改革试点。接着,以依靠农牧民、团结民族宗教界中上层爱国人士、和平协商改革的方针,慎重、稳步、和缓地在岷江以东的民族杂居乡,约8万人口地区进行了土地改革,至1955年春结束。1955年11月,开始在松潘、理县、茂县、汶川、大金、小金、南坪、黑水、绰斯甲和四土(今马尔康地区)10个县和地区的162个乡、29万余人口的农区全面开展土地改革运动。1956年4月,农区土改基本结束。共划出地主3300余户,占总农户的5.33%;富农1300余户,占总农户的2.39%;地、富共占总农户的7.72%。没收地主和征收部分富农出租部分的土地47万余亩,征收地主多余房屋2.6万余间,耕畜1.5万余头,农具17.9万余件,全部分配给了3.8万户无地缺地的贫苦农民。分得胜利果实的农户占总农户的63.47%,平均每户分得土地12.37亩。解放农奴3000余人,占农区奴隶总数的90%以上。民主改革中,以有利于民族团结、有利于发展生产的原则,充分照顾民族特点。土改中,只没收地主的土地,征收其多余的房屋、农具、耕畜,不动底财,不算旧帐,不进行面对面的斗争,保护畜牧业和工商业。本着“长期团结、教肓、改造”的方针,对少数民族上层人士在民改中和之后,都妥善进行了安置和照顾。对有工作条件愿意参加工作的都安排了工作,年老体弱不能参加工作的,生活上给予适当补贴。共安置少数民族领袖人物和宗教界人士625人。土地改革中,培养了乡、村干部和积极分子2万余人,大批少数民族积极分子吸收为地方干部,成为民族干部的骨干。1956年地、富分子出现反攻倒算。1957年,州第一届人民委员会第四次扩大会议对地富的反攻倒算做出决议,反叛乱、反倒算、反抢劫、反各种破坏活动。1956年冬到1957年春,开展了民主改革补课运动,对不法地、富分子分别情节进行了处理。1958年8月15日,州人委第二届二次扩大会议上,作出了《关于我州牧区、半农半牧区实行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的决议》。至1959年1月,在牧区阿坝、若尔盖、理县(今红原县等境域地区)完成了民主改革,废除了封建制度的牧场、草山土官所有制,废除了土官、头人的赋税、差役、纳贡、拘押、处罚等一切封建特权和牧主(地主)的高利贷。对一切爱国守法人士的牲畜不没收分配,在自愿的原则下,自牧部分公私合营;出租部分社私合营。对民族中上层人士实行“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对未参加叛乱的中上层人士保护过关。废除封建武装,收缴了非法武器。1959年4月,壤塘等地发生叛乱,解放军进军壤塘平叛,9月平叛结束后,依照农区民主改革的政策,在壤塘开展了土地改革,年内结束。壤塘县的土地改革完成,标志着全州民主改革的胜利完成。
(二十三)文化大革命
1966年,全国开展“文化大革命”运动。6月,中共阿坝州委作了《坚决开展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的安排意见》,文化大革命在全州铺开。阿坝州卫生学校首先停课搞文化大革命。在州委领导下建立了阿坝州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州文革小组成立后,首先在宣传、文化部门公开点名批判所谓“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全州开展了批判“三家村”的各种规模的群众大会,开展“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利用大字报等形式点名批判“黑帮分子”。有的县开始冲击县委、县人委等领导机关。8月,各地陆续开展了“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立四新(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行动。小金“乾隆平定金川勒铭美诺之碑”的御制碑亭和金川的勒乌围御碑、茂县城的贞节牌坊、百岁坊、文庙棂星门及马尔康寺庙、格尔登寺庙、石刻、碑林等大批名胜古迹被炸毁、捣毁、破坏或被占为他用,大批的佛像、经典、唐卡、书画、古藉等等珍贵文物被砸烂、烧毁、破坏或散失。全州中等专业学校、中、小学校陆续停课“闹革命”。知识分子、领导干部、民族、宗教中上层人士受冲击,非劳动者家庭出身的群众被游斗。大批干部、群众、少数民族中上层人士被抄家。9月,外地红卫兵开始进入州内各地串连。全州中等专业学校和中学的红卫兵代表赴京接受了毛泽东主席对全国红卫兵的接见。年底和1967年初,州内各县红卫兵组织成立各种名称的串联队到全国各地进行“革命大串联”。州内一大批公社、镇、区名称被更改为“革命名称”。
1967年1月,州级“造反”组织和各县“造反”组织开始“夺权”,州级机关和各县各级党政机构相继瘫痪。中国人民解放军根据中央军委关于“三支两军(支左、支工、支农;军管、军训)”的命令,开始在州内各地“支左”。2月,根据成都军区的指示,全州开展了“镇反”,将群众组织的部分头目以“现行反革命”罪逮捕,召开群众大会游行批全州开展“三忠于、四无限”活动,人人有毛泽东《语录》,建造了毛泽东板台、语录牌、牌坊,掀起“红海洋”高潮。贯彻中央“抓革命、促生产”的方针,于5日在马尔康召开了州“抓革命、促生产誓师大会”,会议由阿坝军分区副政治委员王明英主持。会上建立了州抓革命、促生产委员会。各县、区、乡也相继成立了抓革命、促生产委员会,原各级党政领导权均被其取代。5月,根据中共中央《关于处理四川问题的决定》和四川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成都军区发布的联合公告精神,为“二月镇反”中被关押的群众组织头目和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组织平反。群众组织形成相互对立的两大派。两派组织间开始出现武斗。9月4~14日和12月12日,金川县先后发生武斗,造成部分群众伤亡。解放军出面制止武斗,两派于1968年1月11日达成停止武斗协议,双方交出部分武斗器械和爆炸品。1967年9月10日,理县沙坝发生武斗,打死川西森工局工人2人,群众受伤者达104人。1968年3月5日,理县“造反派联合指挥部”和川西森工局“成都工人造反兵团川西分团”100余人至刷经寺抢枪,打死解放军战士2人。3月20日,阿坝县两派群众组织在城关乡武斗,死亡6人,60余人受伤(此后8月18日、9月2日、9月9日又相继发生武斗,群众组织上山,武斗陆续发生)。5月9日,灌县、漩口等地群众组织到茂县武装部抢枪和当地群众组织发生冲突,在返回时于凤毛坪遭伏击,死伤数人。10月17日,阿坝、若尔盖、红原、松潘等县两派群众组织间发生了涉及范围较广,人员较多的武斗,四川省革命委员会、成都军匠工作组上报中央军委、中央文革,经批示,将这些群众组织定为“反动组织”,将这些地区的派性武斗定为“新叛”,并决定武装平叛(现已全部平反纠正)。
10月19日,州革命委员会成立。各县从1月至12月,相继建立了革命委员会。年内,州、县各级领导干部被揪斗,有的遭毒打,有的被致残致死。公、检、法被“砸烂”后,对公安机关实行军事管制。11月,开展“革命大批判”和“清理阶级队伍”。12月,州工人、贫下中农、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入州内一些学校,宣传毛泽东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指示。1969年1月,州内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工作,首批“知青”被分配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工人、贫下中农宣传队和军宣队进驻州内各学校,领导学校“斗、批、改”。省分配的大、中专生到州内接受工人、贫下中农的“再教育”。5月,全州开展“一打(打击现行反革命破坏活动)三反(反贪污、反投机倒把、反贪污浪费)一深挖(深挖暗藏的阶级敌人)”运动。1973年,州、县领导干部轮流到“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全州掀起“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新高潮。1974年全州开展了“批林批孔”运动。1976年,全州开展“批邓”和“反击右倾翻案风”。10月,中共中央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文化大革命”结束。
(二十四)落实政策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传统。阿坝州赓即建起了落实政策办公室,并于当年开始进行落实政策的各项工作。
从机构建立到1981年底止,全州受理、复查了“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四清”期间的及“反右”期间的申诉案件,受理复查了农村基层干部案件和申诉的历史案件。对各类案件的复查率分别为88%~97%。在纠正错案中,根据工作需要及本人身体状况和能力,有的收回国家机关、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单位安置工作;有的作为退休安置;有的办理退职手续。对少数未能及时安置的,亦在积极努力,准备给予妥善安置。
1982年至1987年9月底,全州对“文化大革命”、“四清运动”的案件和“反右斗争”以及因“右”的问题、“反右倾”的“五种人”案件进行了复查。同时,落实了大专毕业生的政策,纠正了错案;对原系城镇户口的人员被错误处理到农村的恢复城镇户口及“农转非”(农村户口转为非农村户口),对工资明显偏低人员的问题也予以解决落实;对知识分子的各项政策也得以落实,错案得到纠正。在具体落实工作中,对各类案件中所涉及到的人员,经复查后,根据不同情况,有的安置了工作;有的办理离休、退休或退职手续;对平反人员中已死亡的均按政策作了抚恤。对“文化大革命”和“四清运动”中因冤假错案被停发、扣发工资的给予了补发,共计81万余元。按照川委办(1983)70号文件精神,对1958年前后的平叛遗留问题给予了妥善解决。“文化大革命”中牧区发生的所谓“新叛”问题,根据中共中央指示进行了乎反和纠正,使民族政策得到了落实,增进了民族团结。
落实统战政策方面,全州历届非中共党员的政协委员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受到错误处理的,经复查得到了纠正,对长期领生活费的驻会委员正式定了工资级别。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查抄财物的统战对象,按照被查抄“原物在的退原物,原物不在的适当补偿”的原则查清了被抄财物,或退还原物,或给予现金补偿。“文化大革命”中“破四旧”时除统战对象外被抄家人员的财物也得到清退或补偿。
全州有原国民党起义投诚人员1685人,其中有450人需要落实起义投诚人员政策,有444人已经给予了落实,对1632人颁发了起义投诚人员证书。
全州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精压下放原工商业者及其子女118人。按政策应收回安置的68人全部作了安置,不应收回的也给予了妥善解决。
1987年9月,落实政策工作已基本结束,中共阿坝州委决定撤销落实政策办公室,遗留问题由州委州政府信访办公室处理。按照“分级负责,归口管理”的原则,对遗留问题中的疑难案件和需要协调解决的,由州委州政府信访办公室牵头协调,各有关部门报有关单位审批。至1990年底,全州又解决了一些遗留问题。
(二十五)“6.15”洪灾
1986年6月上旬,岷江上游松潘、黑水、茂汶一带连续降雨。13~14日陡降暴雨,松潘降雨为63.8毫米、黑水57.6毫米、茂汶23.8毫米、汶川34.7毫米。15日上午,岷江水涨,镇江关最高洪峰超过警戒水位1.33米,中午12时许,岷江上游洪峰以436立方米/秒的流量涌入叠溪上海子。海子出水口被大量漂木堵塞,使上海子水位猛涨2.33米,下海子水位猛涨4.58米,出水口溃缺。缺口宽60余米,泄洪水深5.83米,冲走3.6万余立方米的泥石堆积物,形成容量达38%的稀泥向下海子涌去。下海子受洪水冲击,于15日15时20分海子堤坝决口,缺口宽90佘米,泄洪水深8.42米,以每秒2100立方米的流量和每秒9米的速度,形成特大洪峰向下游倾泄。7时左右洪峰达茂汶县城,洪水超过警戒水位1.5米。18时30分,洪峰过汶川县城。洪水超过历史最高水位5.7米。洪水将沿途公路冲毁数百处,通讯,运输、电力生产中断,数十辆客运,旅游车被阻隔和淹没洪水之中,冲毁上百座桥梁,沿江冲毁土地、房屋、果园、厂矿设施300余处,沿江两岸隔阻人员达3万余名。这次洪灾给沿江造成近亿元损失。
尽管遭遇特大洪灾,由于政府关怀重视,沿江人民齐心抗灾,当地民众对游客不分国籍、民族、性别,一律当亲人救助,茂县较场村民委员会主任朱正富一家就接待了国内外和港澳游客24人。抢险救灾中出动数千民兵,抢救车辆、调运大批救灾物资。这次叠溪海子堤坝溃缺,无1人死亡,而民国22年(1933年)水灾则死亡8000余人。所有受灾人户,都有国家救济保障。人们称赞这都是新社会,是共产党领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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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单位:阿坝州地方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