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别样美

 ——空卡山下的宁静

“离开崇化不久，向一座陡峭的大山进发，”“在瓢泼大雨中艰难行进了一整天，晚上抵达牧人的小屋，借宿……第二天依旧大雨，继续进发，前往垭口。终于，在11点时抵达垭口。尽管已是七月中旬，这里积雪殷尺……但是下到大山的另一侧，则是另一番景象。大型的冰川河谷旁，青草如毯，繁花点点，雪绒、报春，还有罂粟，竞相开放，争奇斗艳。许多牧民的帐篷分散在山谷里，一大群牦牛在水草肥美的大地上觅食，牧场下方是一片片林地……”。这是1908年，英国探险家布鲁克斯一行深入川西腹地，从安宁（旧时称崇化）出发到小金（旧时称懋功）时记录的一段话，这样诱人的记述正是描述的我的家乡金川县卡撒乡。

从小跟外婆一起长大的我，听过许多故事，记忆深刻的是“马帮、背夫”的故事，在金川和小金交界地带的空卡山梁子上，有一条神秘的茶马古道，旧时，背夫和马帮就在这条道路上往返穿行，他们背着干粮、水袋，穿着破旧的衣服，成群结队的出发，夜幕降临，他们便在平地里歇息，身上裹着“羊皮褂儿”，对歌、摔跤便成了他们的娱乐方式，没有城市的喧嚣，却也多了一份难得的宁静。

从卡撒乡七村出发，道路边有两棵柏树，这是上空卡山的起点。现在，仍然可以看见两颗柏树矗立在路边像手持钢枪的战士守护着家乡，却再也不见了当时这条道路上清幽的铃声、疾驰的马蹄、憨厚的笑声……

沿一条小路向高家沟的上游走去，两边便是郁郁葱葱的大树，鸟儿在树梢上自由自在的歌唱，阳光透过树梢斑斑点点的撒在森林中，沟里一条洁白的溪流自上而下仿佛是从天上流下来，哗啦啦的从身边欢唱着奔流而过，一股凉意顿时扑面而来，一下就凉透全身、浸入骨髓，让人流连忘返。

越往上走，路边会有小草坪、小水凼，这样的环境无疑是村民的一大福利，每到春天，村子上养有奶牛的村民便把奶牛赶到此处，有水、有天然草，奶牛会发育的很好，七八月份的时候奶牛便会被村民拉回家挤奶，村子上并不是每家都养奶牛的，但挤了牛奶，村民会热情的送给邻居、朋友，这正是我热爱这片土地的原因，热爱他们的热情、纯朴、憨厚、老实。

到了垭口，视野便开阔起来，极目四望，山下是密密树林，脚下是繁花草地，山上是苍茫山峰，壮美极了。

“山脊凹处有水盈盈，可望不可即，俗称海子。宽约数十顷。涟漪在目，历冬夏不涸，虽淫雨旱熯，未尝有增减。”《金川锁记》里有这样一记载，站在垭口向下望，便能看见坐落在这里的水海子。

这是一个奇特的海子，看不见水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这个海子里的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不见涨也不见减少，有人把这个海子叫做空卡山天池！

对面就是传说中的盘古王的头像，头像是由两座大山组合而成，形如一位鹤发童颜的耄耋老人，紧闭双眼但却精神矍铄和蔼可亲，形象逼真被网友形容为沉睡的盘古王！

如今，空卡梁子上的打拐印仍历历在目，四座碉的遗址仍在风雨中默默驻守，仿佛在遥忆着那一片历史的风景。无数的背夫和乾隆征战金川的士兵踏出了一条世界上自然风光最壮观，地势高，山路险，距离遥远，文化神秘的古道。

走过很多地方，最美还是故乡。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又以更神秘而宁静的美感染了我。

作 ⠂ 者：陈 燕